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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前的9月, 全球性次贷金融危机爆发,美国两大房贷巨头---房利美和房地美股价暴跌,后交由美联储接管;雷曼兄弟在美国联准会拒绝提供资金援助后申请破产;而就在同一天,美林证券宣布被美国银行收购。美国最大的国际性跨过保险及金融服务机构美国国际集团(American International Group,AIG)也陷入财务困境。众所周知,这种种现象只是问题的集中爆发,矛盾主要的根源还是来自于美国政府对房地产金融政策的监管不当,以及华尔街对金融衍生品的“滥用”导致对次贷危机的不足估计。

对这次金融危机,美国政府没有“坐视不管”,他们拿出纳税人的7000亿美金税收来拯救那些面临倒闭的大银行。在成千上万的受害民众跟美国政府寻求一个说法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选择沉默,美国检察院勇敢的站出来,将整整一百多项罪名扣在了唯一一家位于纽约曼哈顿唐人街默默无闻的华人银行---国宝银行(Abacus Federal Savings Bank)。

说到这里海投君就有点懵逼了,一个小小的华人银行居然敢为全球范围的金融危机承担责任?到底是什么让这家华人银行就成了“替罪羊”了呢?
 

先让我们看看美国检察院都列举了哪几项罪名啊------国宝除了被起诉的19名员工以外,余下的被告是国宝银行和两位主管,即首席信贷长、副总裁王耀华(YIU WAH WONG),贷款申请部主管谭伟雄“雷蒙德”(WAI HUNG“RAYMOND” TAM)。美国检察院主要针对32个房屋贷款向国宝银行指控140项罪名!其中包括串谋犯罪、房贷欺诈、重大盗窃和伪造商业文件等。这下可跑不掉了吧,随便一项罪名成立都可以让这家银行关门大吉,让这个在纽约奋战了多年的华裔家庭身败名裂。于是乎,检察院派出了几百名专业的律师,在5年里对国宝银行发起了猛烈的彻查,不放过每笔交易记录和每条资金往来。
 

其中有一条控诉中,检方指控国宝银行向没有房贷偿还能力的华人提供贷款,认为华人供得起房子是一种假象。因为在美国购房的华人通常会先支付很大一笔头款,平均占房屋价值的40%左右,然而他们记录在案的月收入缺很少。这些头款的来源主要是他们的隐形现金收入,父母及家人给的钱以及向亲戚朋友的借款等。为了让大笔现金入账的来源明确,国宝会帮客户将其记录为“无偿赠款”,并附上“赠款信”。检方认为这些“赠款” 其实是客户的负债,而头款不能是负债,因为这样会增加借款人的负担,也增加了房利美的风险。检方认为在这方面国宝总裁为了赚取上百万手续费放纵职员违规犯法,从房利美那里拿到广大投资人的钱来承担风险。

辩方国宝银行提出的解释是:华人客户“收入低”却买得起房子。客户的实际收入要比他们申报的“高出很多”,国宝银行贷款给他们卖房子几乎“零风险”。该理由也驳回了检方控诉的国宝造假增加了房利美的风险。因为华人支付很大一笔头款,所以为了保证不失去房产,通常会更加注重按时还债。另外通过查看国宝房屋贷款的历史数据,滞欠率仅仅0.36%,远远低于全美平均滞欠率的6.6%。辩方律师还通过相比于房利美,国宝拿到较低的手续费以及房利美并不要求国宝客户提供“赠款信”,这只是国宝为了提高增强风控提高门槛而多加的一重保障来反驳检方的控诉。

另外,检方还认为国宝高层纵容职员作弊,奉行“你不说,我不问”的潜规则,随意造假客户的月收入信息。然而辩方认为,华人社区有“文化特殊性”,这点房利美也是认可的,所以没有硬性规定收入证明一定必须是工资单或税表。

2015年6月4日,陪审团将对国宝银行余下的58项贷款欺诈(其他控诉都已驳回)伪造文书指控一一公布,并一一宣告无罪,让这桩历时5年的案件彻底结束。案发期间,国宝银行共向检方提供了近90万页的文件,付出超过1000万美元的代价,这还不算精神上所要承受的压力和折磨。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这个小银行与美国政府想抗衡并最终取得胜利,是家庭的力量!

国宝银行创始人孙启诚(Thomas Sung)一家从上海移民来美国,在唐人街开了这家小银行,四个女儿都是律师出身,而且其中一个女儿Chanterelle就在美国检查院工作,为了帮自己的老爸在这场官司中取胜,她毅然决然辞掉了工作。这个故事被知名纪录片导演Steve James拍成了纪录片名叫《Abacus:Small Enough to Jail》,并在刚刚结束的多伦多国际电影节上首映,该片记录了Thomas一家人与美国政府抗争的全过程。在采访中Sung的妻子Hwei Lin说到:“他们不知道,Thomas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欺负的,而我的女儿们,也都是坚强、智慧、果敢、又有能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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